2013年6月26日 星期三

1003衝度的果斷

我不知道,原來你們這麼果斷。果斷,我說的不是真正的勇敢。而是果斷,一種衝動的果斷。
 你們在不是完全自己的意志之下,帶著一點被催促的壓迫,共同簽字,走向道別。親眼看著你們從手牽手到走向紅地毯,這一幕,我看著他一邊說話、一邊眼眶泛光而語氣激動,心裡確實有點難過。
 我真的想要約妳出來聊點什麼,當然「他」也相當希望我能找妳出來聊點什麼。不過,我知道可能不適當,我相信妳會認為我應該會站在他那一邊,以他的立場向妳說明他的糊塗、他的歉疚、他的愚蠢、他的痛苦,然後說服你原諒他。他傳了很多通簡訊希望我這樣做,我也真的打開臉書中妳的頁面開始寫字,不過,我收手、刪除、關閉臉書。妳不是不經世事、沒有社會歷練的小女孩,妳是成熟幹練的女人,妳會獨立思考,妳會分析、評估後再作決定,事實上,我認為「妳」比「他」成熟。所以,妳不會接受遊說,應該不會接受任何人的遊說,包括妳其他更親密的人的遊說。
 這件讓我難過的事情讓我有些許卻深沈的感觸。
 婚姻是一件很特別的事情,男生愛女生,女生同時也愛男生,兩個人都相信彼此是值得託付與依賴的對象,於是抱著還有點猶豫的眼神觀望,先是手牽手有點忐忑帶著很多不安,然後套上戒指,終生彼此相依。婚姻,真是一個很特別的事情,需要很多條件滿足、需要很多因素促成,我們好害怕改變現有的安穩或安定的處境但又隱約覺得不妥。偶然,加上一點點衝動與盲目以及愛情的火花,於是,勇敢的手牽手一同啟程。
 但,婚姻不是美麗的夢幻童話,王子與公主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由兩個人的生活成為一個家庭的生活,矛盾衝突無所不在,可以吵架翻臉的理由俯拾即是。激情熱戀是一回事、手牽手走著日常生活的步伐是另外一件事。結婚不是故事中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而是一場冒險旅程的最初開始。
 婚姻的過程,兩人相互扶持而不是相互究責,有時後,男生莽莽撞撞的追逐衝刺,甚至有時影響家庭生計,有時候,男生社會閱歷太少,坐上華麗燦爛的郵輪而暈船。有時後,甚至犯更大一點的錯誤,犯很大很大,很大的錯誤,令人很難原諒的錯誤。
 不管男生或女生,通常有一個這樣的現象,沒有對錯評論,我只是單純描述一個社會現象。如果一個人是「幹才」,隨著努力與機運,開始累積財富或名聲、當然也會開始出現「誘惑」。誘惑之所以是誘惑,就是因為一般人難以抵抗。教課書裡的教條或以前的師長告訴我們,要靠「意志力」與「道德修為」來抵抗「誘惑」。但我自己從身邊朋友看見的實情,卻不是這樣,我認識的人之中,對於「誘惑」擁有完美防禦能力的人大多是「玩膩了、玩累了!」。是風月聲色的親身閱歷、是身經百戰之後的豐富體驗之後,才看穿「誘惑」一點都不值得逗留的真相。
 如果有一天,妳再一次走進一段新的關係,那個男人若是從不犯錯,如果不是曾有豐厚閱歷,也許可能是對犯錯的痕跡包裝的天衣無縫。天衣無縫也許比較舒適,但不真實、也不誠實。紙通常包不住火,我總還是願意相信,即使備受責難,誠實,才是唯一的正確抉擇,即使接受懲罰嚴重。
 我不是鼓勵所有成功的人士都應該大力擁抱成功之後必然出現的誘惑。只是單純陳述,一個人有很多時候會出現誘惑,偶爾出現難以抵禦的誘惑。當然,誘惑會不會出現是一回事,能不能抵抗誘惑是另一回事。更是另一個任何奮力向前的人,永遠需要謹慎面對的「人生功課」。
 這個男生,犯了很嚴重的錯誤,我不知道他對我的說明與事件的始末有沒有一五一十地誠實。對話中,我持續銳利的看著他的眼神,沒有以前互動中親切和藹的鼓勵眼神,冷冷地一旁觀望、安靜聆聽他有沒有誠實講話。關於他的懺悔、他的傷心,我想,這是真的。
 他算是一個不錯的男生,也有著還算不錯的條件。善良、堅毅、敦厚,完全沒有上一代的庇蔭,雙手打拼累積自己未來的能量,要說缺點,是的,沒車、沒房,不算富有,以今日報章雜誌與公眾成功人士描述而塑造的社會價值評價基礎看來,他甚至應該算窮。但那些缺點如果妳在意,之前,妳不會讓他把戒指套上妳的手指。若要再挑一個缺點,就是風月歷練不足,比起我某一群不用上班還能夜夜笙歌的狐黨友人,關於社會經驗,嗯!他的確只是一張白紙,一小張極潔白的白紙。
 他未來會不會犯錯,我不知道,但關於他的才華和他的努力,我絕對相信他將來還會有很多誘惑出現在身邊,妳或許分不清楚鶯鶯燕燕和紅粉知己的差異,但我相信,他已經知道犯錯的代價所費不貲,也分清楚踩不踩線的紅線位置,而且會記住很久。關於面對誘惑,也許是他的考驗,也許也可能是你們未來婚姻的另一個試煉。結婚後,所有的問題其實都是兩個人的問題,所以的解答都需要兩個人共同面對、共同挑戰。但也「只是」兩個人的問題。和其他跟著劇情高低起伏的旁觀者一點關係都沒有。

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雖然是兩個家庭或家族的結合,但是,在一場婚姻關係中,彼此真正相依相守的人是誰?我們心裡應該永遠盡量保持清醒。甚至,如果另一半的其他親密關係人,不懂我們、不理解我們、不肯定我們,也不需要持續巴結,持續用我們的熱臉貼他們的冷屁股,持續任人羞辱我們的自尊心。保持姻親關係中自己該有的禮貌,不用奉承阿諛、噓寒問暖,打躬作揖、行禮如宜即可。在一個婚姻關係中,只有伴侶本人是最重要的角色,他或她,才是你唯一的經營重點。全世界的人沒有一個人比身邊的另一半還能夠照顧我們一輩子。當然,全世界也沒有一個人比妳更懂這個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犯了錯本當接受懲罰天經地義,眾人皆知。
 但,要不要因此錯過了自己的終生幸福?和他人的建議、叮嚀完全無關。這個答案,只有妳一個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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