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31日 星期二

967校稿



即將出版阿貴的第二本書,雖然是第二本書,卻是第一本比較偏文學的書寫。生活的行住坐臥中,最近又添加的一個新作業,校稿。

第一本書是工具書,或說是自己某些熟練的事物的技巧分享。身為一個私塾老師,說的話學生覺得聽不懂,該檢討的永遠是我們老師本身,所以,把要說的話寫下來自己看一次,到底懂不懂好不好理解,一目了然。教學架構的延伸、聯想、同時又想把話說請清楚,一增一添、一來一往,本想整理幾個重點,結果竟編整成一本三百多頁的參考書。

第二本書則是散文小品,難過的、開心的、生氣的、恍然大悟的生活凝聚的點點滴滴,一本記錄生活的塗鴉散文集,而這也是當時和母親的一個秘密約定與承諾。今天下午收到一校初稿,近日即將開始校稿。貼心的白象文化相幫我做一校,紅色的眉批、箭頭以及出版作業的符號。

小時候喜歡寫寫東西,寫文章最初吸引我的感覺,應該是建立了一個美好回憶的紀錄。那些想法、那些生活周圍有趣事物經過自己記錄後,或者經過加油添醋的變造紀錄後,事後讀起來,有時徐徐如生,有時卻疑惑陌生的奇妙感覺。我們都會變。愛的人事物,不愛了。生氣的事情,不氣了。傷心的經歷,坦然了。閱讀自己的文字很有趣。看見一部份過去的自己,那麼熟悉卻又帶點陌生。我還會再變嗎?或會不會愛你如昔?

書寫的習慣,從國中開始萌芽,在高中開始狂熱。國中的書寫,最多只是在週記上的抒發,被老爸白眼,和弟弟吵架,有時都會渲染成一篇長篇大論,我相信自己應該是從小很愛講話的孩子,上課講話總是被罰站、和不投緣的人講話話不投機半句多。久而久之,我的聒噪便移轉到一週一次的週記,說真的,我還蠻喜歡寫週記,當然老師總是鼓勵我或稱讚我,相信,那多少是我在週記上聒噪的誘因。高中開始迷上閱讀,小說、散文、小詩。我並沒有很多叛逆期的回憶,除了半夜偷騎機車出門,以及躲在補習班樓梯間偷抽煙之外。這或許和我當時一頭熱的閱讀有關。不過、半夜偷偷出門騎機車瞎逛時,趁著門前馬路貨車經過伴隨著背景噪音掩護鐵門開啟的聲音,當時的緊張情緒至今我仍印象深刻。

高中開始,我的母親開始注意到我的書寫。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建立了一個模式,我的書寫會和母親分享,而母親也會給我眉批與建議。有時候,我的分享比較像是一種挑戰,一種自我挑戰。擔任彰化國中國文老師(也是音樂老師)的母親遣辭用字嚴謹而注重美感。經過母親的閱讀,我的文字總有很多批改的痕跡。我的自我挑戰當時是一種心情,如果一篇文章經過他看過,批改眉批不多,我會很高興,這篇文章讓我很有成就趕,不過、當然有挫折的滿江紅才是常態的經驗。不過我也不總是認同母親的批改,有時候,我有喜歡的字眼與偏好,母親也是慈祥的笑笑,「喔!這樣也不錯。」母親的字秀氣優美,建議的修改也總是更準確也帶更多蘊含。我的書寫習慣與樣貌,深深受到母親的影響。而我當然是喜歡閱讀母親批改後的我的書寫文字,雖然洋洋灑灑、龍飛鳳舞的紅字註記滿篇,經過修改,整天文章更加洗鍊、更加準確,讀起來更像是我想說的情緒,或我想表達的感覺。

白象文化寄來的一校書稿也充滿許多眉批與符號。隨著錯別字、部分誤用俚語的修改,文章比原始文字更加貼近我的想像與想要。讀著讀著,那種熟悉而想念的溫馨感覺不自覺重現,我竟有媽媽坐在後面織打毛線陪我做功課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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