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4日 星期日

567馬桶渦漩裡的蟑螂屍體

沒有被維持的環境,不會自己保持乾淨。很早已前,我就應該知道這個道理才是。
看看二樓馬桶的尿垢,心血來潮,在小便前先刷刷尿垢,在小便沖水。雖然說一泡尿悶在膀胱蠢蠢欲動,不過為了顧全環境衛生的大局,稍微妥協一下緩個幾分鐘也是不為過的,於是拿起馬桶刷用力刷洗一番。結果刷出褐色的半透明膠片物質的東西,心裡一陣狐疑,當我打算作個漂亮Endding的時候,馬桶刷在馬桶緣敲兩下抖水的時候,一支蟑螂屍體被摔出來躺在馬桶的水面上。嚇!我一整個被嚇到!

記憶回到一個月前的某一個週末,在二樓上廁所的時候,大便剛剛噗通一聲的時候,脫鞋旁邊忽然出現一支巨大的蟑螂不含鬍鬚身長應該有6公分吧!我「啊~」的一聲狂叫,趕忙跑出浴室關門關燈。通常「啊~」的一聲之後一分鐘內我老婆會熟練的拿起報紙或脫鞋英勇地出現在我身邊。不過,我老婆這個週末帶小孩回娘家看看岳父岳母,順便帶小孩回去和娘家那一堆小孩Party狂歡。所以這一次「啊的一聲」之後,還是沈靜,因為在預定的行程中,我要在今晚準備好明天上課的PP。所以,晚上只有我一個人在家。上三樓擦屁股之後,再度回到二樓前面工作室案牘前繼續奮戰。思緒像清煙緩緩飄繞我的腦海,「這隻蟑螂還是活的,會跑來跑去。」「女兒的娃娃車還在裡面,會不會被蟑螂弄髒。」「女兒的玩具好像還有一些洗過之後放在洗衣板上。」身為男人的責任感蠢蠢欲動。既然是個男人,有些事情總是該去作的。

空氣槍?我怕沾著體液的BB彈亂彈跳,而且也剛好不在身邊。
拖鞋?如果沒打到,他順勢上竄,豈不是會近身肉搏,還是不要。
掃把?距離上很安全,但機動性稍嫌不足,看來還是不要。
馬桶刷!權衡折衝之下,馬桶刷有掃把頭的優點,兼具距離性,機動性的優點,應該是個好工具。

打開電燈,經過兩分鐘,緩緩開門,這是君子風範,我不要趁著燈光大亮,趁人炫光之危,佔有小人優勢,兩分鐘,應該夠你恢復視力,也不至於因為驚慌而亂飛吧。其實我怕的是「亂飛」。

接下來的記憶,因為過於恐怖而一片空白,簡單講就是,我幫助他離開人間了。我將馬桶刷放回原位,坦白講我不知道該怎樣處理蟑螂屍體,而且一陣混戰中,我還心驚膽戰不已,所以,我將馬桶刷放回原位之後,當作沒有這件事。 人生中這種幾近愚蠢的阿Q精神,幫我撐過很多困境。
直到今天的「心血來潮」,恐怖的記憶才湧上心頭,而蟑螂依然屹立不搖地在馬桶刷靜止不動。

第一次沖水,蟑螂屍體宛如很輕的塑膠片之類的東西,浮在水面衝不下去。我知道人生至此,有些事情一定要去面對,一定要去克服,誠如我當年有感而發所說的,「大學課堂上不學好建築結構學嘛!沒關係阿!執照考試的時候,就會乖乖的從靜定靜不定,一步一步,從頭學起。」蟑螂因為上一次沖水的漩渦關係,在水面旋轉。我停頓了幾分鐘,回到工作室,拿起一張廢紙,對折再對折,將他撈起來,放進垃圾桶。手上的紙張因為吸水而變得沈重,就像是我面對自己的心魔,凌厲的手腳頓時也變的沈重,我不是什麼運動健將,但是經過成大和猴子俊凱在操場慢跑,彰化市公所健身房鍛鍊,和國書詩昌騎車健身之下。要說我是弱雞,我應該也會反駁的。但面對此等恐怖的生物,我內心明白我的敵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

垃圾桶的蓋子合起來的那一瞬間,也許是心理作用,周圍忽然明亮起來,感覺人生的格局更加開闊,我似乎可以稍微體會所謂的英雄,是什麼樣的感覺,周處除三害,經過了一番腥風血雨的交戰之後,我想,大概是我眼前所面對的光景,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偉大」。一整個輕鬆了下來。漫長的人生還有很多困境要克服,當然,所謂的英雄不會一場勝仗驕傲怠惰。明天還有很多的挑戰橫在眼前,我們還是會打起精神以作最專注的精神,最積極的態度,面對隨時出現的困難。

這個恐怖但立志的故事說完了。相信你也能體會到,我在這場和恐怖交戰中所體會的智慧吧!不過如果你問我,下一次如果還有這種心魔出現。我是不是義無反顧執起馬桶刷單刀赴會?我想,我更期待,在我「啊的一聲」之後,背後襯著白色聖光的老婆大人,一手脫鞋,一手報紙,前來搭救。這種靈魂磨耗對我而言,真的很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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