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2月6日 星期六

683專業的自我定位


因為業主開口,介紹一個營造廠給業主。從介紹之後,基本上,就沒有我的事情,結果發現,兩造雙方,都經常打電話給我。不管對方有意無意,我盡量將帶有暗示意味的話語忽略。我是設計專業工作者。空間形塑,材料品質才是我專注的重點。直到最近雙方對彼此都有些小小的意見。我才去稍微瞭解一下。我無意作公親調解,只是想釐清事情的始末,就是這樣。以下這些敘述零散不成語句,為的是協助自己思考,另一目的是提醒自己,商業互動中整理出一些重點供自己謹慎一下。

估價報價部分,A承商說他們常常在報價,報價沒有什麼。結果業主提供圖說給A承商請A承商報價的時候。A承商建議業主找估價公司精算數量(規避估錯責任?)。這一點讓我質疑A承商口中所謂的常常報價,是怎樣報價,一坪抓五萬?還是細算數量單價核算?如果A承商的專業包含數量計算估價,為何會建議業主找估價公司精算?一坪抓五六萬的算法,如果講清楚,我覺得也是一個可行的方法。不過,我心中的營造商應該是具備數量計算的估價能力。不是委外,就是自行計算。就像是規劃設計服務裡,提一兩個平立面提案,讓業主瞭解我們的服務流程與溝通模式我認為是一個讓客戶放心的重要程序,經由人時的累加計算,這當然也是一種成本。更何況計量估價其實並不困難。結構體分鋼筋、混凝土和模版。裝修部分外牆、內牆、天花、面磚、五金、雜項等。在有兩三份以前工作的料單之下,算出數量並不困難。可能繁瑣,但不是難到很難學習。

報價態度部分,從業主轉述的感覺,業主覺得承商A有漫天開價的感覺,講白一點,業主覺得承商A不老實。這是嚴重的事情。業主和A商的說法都是,A商在詢問業主一個月多少薪水之後,報出一個監造月薪。業主的感覺是,A商好像是以他的月薪為參考的情況下,決定這個報價金額。個人簡單的想法是:報價前,考慮成本(時間或是實際金額),決定利潤空間,衡量市場價值(過高過低)。最後將心中的數額換算出單位面積或規模的「單價」。報價應該是一個事先思考,審慎決定的。也包含策略。經過計算確定不划算,抬高報價,讓交易破局。或是為了特殊目的(代表作?後續工程?),而接受一個可能付獲利的承攬合約。慎重事情可以輕鬆對答,但一開口就是一個口頭承諾。而不是試探。不是開價二十萬,然後等業主來殺價。或是評估業主身價之後伺機開價,或是承諾報價,但三拖四拖不輕易出手,等其他包商報價之後在略降一定數額。或是等待業主電話催促在行動。

過去畫圖經驗承商A找過我畫圖,一個規劃案,一個自行車店,一個水池周邊景觀。草圖、手繪透視圖、模型。能處理的盡量處理。報價收費也僅止於材料費用,後來我誠實地還退還兩萬元,因為模型材料上足夠了。不過沒有一個案子承攬成功。前一陣子,有拿一個室內裝修的工作來,其實我已經沒有太大的興趣了。我問趕不趕,如果很趕,我公司請假幫你全力完成,費用部分補償我請假的時數即可,近來經常性加班,下班關機後,我大多不願意開機工作。然後,A說找時間作就可以,同時又說,這個工作他自己也不是很想作,很想推掉。於是我就放著。等A開口催,再動就好。坦白說,我很難一再地接受風險成本共同承攬人的身份。在搭配合作的過程中,我比較習慣擔任兩種角色的明確地其中一個角色。其中一個是獨立設計師,案件開動之後,就是我和業主之間的事情,當然重要事情或該作的事情我知道意思表示(我並不白目)。另一個是擔任聘任設計師,由承攬人和業主討論,可旁聽也可不旁聽,接受聘僱者的指示執行工作,扮演員工之類的角色。這兩中其中最大的不同,一個是責任歸屬,一個是請款對象。而不是地位平行的合夥人。坦白說,我實在不喜歡別人畫一塊大餅,告訴我那就在眼前,然後告訴我一起承擔風險或是時間成本。

這個故事還在進行中,業主找三個承包商估價通通沒有動作。業主忍不住要求我再介紹一家,我詢問同事,介紹了一家。介紹的電話打完的第二天起,該承商來電確認圖說,先是詢問立面範圍和雨遮厚度(和一般單立面販厝比起來,設計的確複雜了一點點),然後從磁磚表到圖面上的疑問,甚至捉出來幾個圖面上的毛病,局部配筋模式在電話中決定下來。比起前幾家公司,這家公司的專業不言可喻,我暫時貼上兩個紅頻果。昨天聽說該公司承諾過年前提出估價。業主有這樣的感覺,我很不好意思,也很遺憾。

A商是朋友。認識兩三年。業主因為設計討論進行一年,互動良好,已經算是朋友。這些疑惑我本來想給A承商機會說明釐清我心中的疑義。今晚一群人餐敘見面的時候,一見面,他似乎有很強的防衛心。
「我這樣講如果你今天聽懂了,就值得了~」
「我這個決定對業主來說是最符合業主需求的~」
「我們也不要爭論這一部份是誰對誰不對,這個就是~」
「我報不報價並不重要,因為業主會拿別人的報價單來跟我議價,即使我的總價較低。~」

我的疑問每每說到接近關鍵字的時候,他很精準的轉移話題或是打斷,或是講明他的立場。他的措辭裡,有很多為我好,為業主好,惡性比價,信賴度這一類的字眼。我其實很想拿出筆記本記下他說的話,然後逐一比對確定,每一句他說的話和他確實的意思。至少是希望,上述的幾個來自業主的陳述,經由他的說法或是想法的陳述給我另一個「片面之詞」。

對話的不穩定流暢,甚至有那麼幾分鐘,我似乎被莫名其妙地冠上奇怪的罪名或是糊里糊塗打混仗的感覺。對話開始進入無意義的聆聽,我承認我開始放棄爭取發言,聆聽他對這個行業的抱怨,和他對業主的觀察與判斷。

有一句話想說出口,卻覺得很傷人,最後吞回去。「信賴,有一部份來自緣分,有一部份,來自專業表現。」